2024-09-16 19:04来源:本站编辑
他们在闪烁的灯光下工作,从一个坟墓到另一个坟墓,挖掘和搬运,留下了腐烂和亵渎的痕迹。第二天早上,墓地的大门打开了,露出来的是散落在歪斜的墓碑之间的“棺材和曾经活着的、搬家的房客暴露在所有的恐怖之中——令人作呕的恐怖——腐烂和腐烂。”另外四个棺材从地里拖出来,躺在那里,“除了死者的衣服,里面的东西都被掏空了。”1830年11月的一个晚上,复活人在剑桥郡的一个墓地里进行着他们的病态交易。
在19世纪的英国,抢尸,即掠夺坟墓获取新鲜尸体的行为十分盛行,而且有利可图。在这种可怕的背景下,玛丽·雪莱出版了。它对死亡和科学实验道德的黑暗探索触及了当时公众意识中的许多话题。弗兰肯斯坦博士写道:“为了研究生命的原因,我们必须首先求助于死亡。我开始熟悉解剖学,但这还不够;我还必须观察人体的自然衰变和腐败。”弗兰肯斯坦承认,为了找到他的残酷实验所需的原材料,他曾“涉猎过坟墓中不神圣的湿气”。
小说最初出版于1818年,正如小说中一样,医学研究的进步和对人体解剖学的强烈渴望助长了现实生活中可怕的盗墓犯罪。1824年至1834年间,伦敦及其周边地区开设了10所医学院。当时解剖学特别委员会的一份报告“表明,伦敦医学院约有800名学生,其中500人从事解剖。”为了满足这一需求,每年需要供应“450-500具尸体”。尸体被证明是一种热门商品。
传统上,因谋杀而被绞死的人的尸体为医学研究提供了素材——这是1751年《谋杀法案》的结果,该法案规定这样的尸体“必须运送……”到外科医生公司的大厅…(和)应由该外科医生解剖和解剖。”但在19世纪,随着处决人数的减少和医学生人数的增加,供应无法满足需求。
“为学生提供充足的身体供应,以防止他们去竞争学校,这是绝对必要的,”一篇当代史写道,“导致老师们开出高价,从而使人们为了这个目的而全身心地投入到获取身体上是值得的。”
复活论者出现了,因为他们使死人“复活”而得名。他们通常是小偷,代表着“社会中最绝望、最被抛弃的阶层”。他们结伙作案,并在夜间跟踪墓地,寻找新填的坟墓和新鲜的产品。一些人挖出了棺材,而另一些人则做得更多——因为缺乏更好的语言技巧。他们会挖到棺材下面,用撬棍撬开它,在脖子上系上绳子,或者把它固定在腋下,然后把尸体从永恒的沉睡之地拖出来。一份报纸谴责说,这是一种“可怕的罪行,解剖室的桌子上摆满了如此浪费的尸体。”这可能很可怕,但事实证明是有利可图的。一具新鲜的尸体可能会卖到16几尼(约合今天的2200英镑或2800美元)。
为了防止这种令人憎恶的事情发生,教堂墓地和墓地雇佣了守夜人,并建造了“用碎玻璃或铁钉顶着的高墙”。失去亲人的人夜以继日地守在他们最近去世的亲人的坟墓前,直到确定尸体已经腐烂,这并不罕见。一位具有工程头脑的创新先生向新闻界提出了他的想法。1830年2月27日报道:
有些人甚至不仅仅是盗墓。在1828年的10个月里,有16人死于臭名昭著的威廉·伯克和威廉·黑尔之手。窒息和窒息——后来被称为“burking”——是他们首选的杀戮方式,因为它不会留下暴力的痕迹。一个当地的解剖学家,不知道尸体是从哪里来的,为了他的讲座买了它们。两人于10月被捕后,黑尔出卖了克朗的证据,逃过了绞刑架。伯克于1829年1月28日摇摆。四天后,爱丁堡大学的解剖学教授亚历山大·门罗公开解剖了伯克的尸体。
1831年11月5日星期六上午11点45分,位于斯特兰德的伦敦新成立的国王学院解剖室的钟声响起。看门人威廉·希尔给乔纳森·毕晓普和詹姆斯·梅开了门。他认识这两个人,因为他过去曾向他们买过尸体。梅问希尔是否需要解剖材料。
“没什么特别的,”希尔回答,但出于好奇,他问:“你有什么发现?”
“一个男性对象,”梅说,他的声音因饮酒而变得模糊。这是一个14岁的男孩,他们愿意以12基尼的价格出售。
希尔对这个价格犹豫不决。他说,学校目前不需要尸体,但他会向解剖学演示者核实一下。他把梅和毕晓普从十一月潮湿的阴云中请了进来,并把理查德·帕特里奇叫来。和希尔一样,帕特里奇拒绝支付要价,但以9几尼的价格反击。
“要是低于十基尼,我就倒霉了。”梅啐了一口,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别管他,”毕夏普说,“他喝醉了。它值九个几尼。”
毕夏普和梅在灰蒙蒙的下午溜达着,两三点之间才回来。他们带来了两个同事——托马斯·威廉姆斯和迈克尔·希尔兹——还有一个大篮子。希尔邀请他们进来。毕夏普和梅把篮子拖进隔壁的房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具裹着帆布的尸体。梅醉醺醺的,“漫不经心地把尸体从麻袋里翻了出来。”
两人都说,尸体“很好”。希尔注意到它看起来“特别新鲜”,并大声地想知道是什么夺走了这么年轻的人的生命。毕晓普和梅耸了耸肩。希尔后来说:“它看起来与躺在棺材里的尸体不同。”“左臂朝头翘起,手的手指紧紧握紧。”死男孩额头上的伤口引起了希尔的怀疑,但毕晓普说,这是尸体从包裹中掉下来时才出现的。希尔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就把帕特里奇叫来看一看。
帕特里奇在他的几个学生的陪同下走进房间,检查了分娩情况。帕特里奇回忆说:“眼睛看起来很清新,嘴唇上满是血。”"胸部看起来像是刚被擦过血"帕特里奇和他的同事以筹集资金完成交易为幌子,为自己开脱。其中一名学生不由自主地注意到,这具尸体“与街头张贴的传单上对一个失踪男孩的描述相符”。
帕特里奇回来告诉毕肖普和梅,他只有一张50英镑的钞票和一些零钱——但是,如果他们愿意等的话,他可以把更大的钞票换成零钱。
“把你所有的钱都给我,”毕晓普建议道,“剩下的钱我星期一再来还。”
梅提出拿着这50英镑到什么地方去换。“哦,不,”帕特里奇微笑着说,然后离开了房间。十五分钟后,他带着一名督察和几名科文特花园分局的警官回来了,他们把那四个人拘留了起来。梅因醉酒而胆大妄为,在被制服前多次殴打一名警察。警察们把这些人——还有装着尸体的篮子——拖回了考文特花园车站,在那里,一个饱经风寒的梅“用罩衫蒙住了头”,四肢着地爬了进来。该部门的高级官员约瑟夫·萨德勒·托马斯(Joseph Sadler Thomas)警司下令将这四名囚犯关在一个房间里。
“你有什么要说的?”托马斯问梅。“你被指控以不正当的方式获得该物品。”
可能会嘲笑。“我与此事无关。话题是那位先生的,”他指着毕晓普的方向说。“我只是陪他去拿钱而已。”
托马斯问毕夏普是谁的尸体。
“那具尸体是我的,”毕晓普说,“如果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得到它的,你尽可以找到它。”
托马斯问毕晓普他是做什么的。“我是个该死的盗尸者。”
托马斯离开了那些人,走到警察局的后面去看尸体。两个警察把死去的男孩从篮子里抬出来,轻轻地把他的尸体从麻袋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托马斯说:“我觉得这是一具刚刚去世的人的尸体。”“我发现牙齿已经被拔掉了。”
除此之外,它没有故事可讲。
当晚,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将囚犯押送到鲍街地方法院。报道称:“从死者尸体上的样子和其中两名囚犯是众所周知的劫尸犯来看,这个不幸的男孩被囚犯‘劫尸’的谣言几乎立即传播开来。”“办公室周围的人群挤在前面听考试,人数比我们记忆中以往任何时候看到的都要多。”
病态好奇的人把房间挤得满满的。宣誓就职的托马斯站在吧台上说,他指控这四名被拘留的男子“谋杀了一名大约14岁的男孩,我说不出他的名字”。他说,虽然他目前没有证据,但国王学院的代表将证明囚犯们试图出售尸体。托马斯告诉法庭,自从毕晓普被捕以来,他曾发表声明说他从盖伊学院获得了尸体。
托马斯解释说:“我给盖伊医院发了一条信息,要求知道最近是否有一个符合死者描述的男孩在那里去世。”“我收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28日以来有3人在那里死亡,其中一人是女性,另外两人是33岁和37岁的男性。毕晓普关于他从哪里得到尸体的说法不可能是真的。”
当被问及他们是否要为自己辩护时,毕晓普什么也没说。梅“穿着乡下人的外衣,在考试中显得十分粗心”,却装出一副无知的样子。“这不是我的题目,”他说,“我对它一无所知。”威廉姆斯和希尔兹都坚称自己无罪。
法官下令将囚犯还押,并要求进行尸检,"以对死亡原因作出肯定的结论"。
“这些囚犯随后被转移到办公室后面的牢房,”一位记者写道,“当他们从酒吧出来时,办公室里的一些人对他们发出了呻吟和嘘声。”
当地的外科医生乔治·比曼(George Beaman)当晚在车站对尸体进行了粗略的检查。在比曼看来,这孩子似乎死了不超过三十六个小时。“脸似乎肿了,”他说,“舌头肿了,眼睛突出,充血,舌头从嘴唇之间伸出来。”他发现左眉上方有一道大约一英寸长的伤口。伤口仍有血渗出,但额头没有骨折的迹象。“所有的牙齿都被拔掉了,”他观察到,“牙龈被擦伤了,部分颚骨也被折断了,和牙齿一起被拔掉了。”
第二天早上,11月6日,星期六,一个悲伤而绝望的队伍从孩子身边走过。托马斯已经收到了8个失踪男孩的父母的请求,他们的年龄在13到14岁之间。他说:“他们的父母根本说不出他们为什么不在家,他们看上去都非常痛苦。”其中一个迷路的男孩又聋又哑。”
心烦意乱的父母中没有一个人声称这个神秘男孩是他们自己的。然而,一对意大利夫妇声称他们认出了他,但不知道他的名字。一位名叫约瑟夫·帕拉加利(Joseph Paragalli)的街头音乐家和他的妻子说,他们在过去两年里偶然认识了这个男孩。他是意大利人,经常在街上闲逛,脖子上挂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两只小白鼠。他们最后一次看见他在牛津街散步是在11月1日星期二中午一刻。
虽然不多,但总有意义。
那天晚上,比曼在理查德·帕特里奇和国王学院解剖学教授赫伯特·梅奥的陪同下进行了尸体解剖。尸体的喉咙和胸部“没有丝毫暴力痕迹”。然而,在检查头骨的上半部分时,比曼在头皮下方发现了血迹,表明“暴力或意外”。他把尸体翻过来,剥去头部下半部分到肩部下方的皮肤,在“那里的肌肉中”发现了“三到四盎司”凝固的血液。脊柱没有骨折,但是,在取出椎弓检查脊髓时,比曼发现了“一定量的凝固血液……”在椎管内,压迫着骨髓"
心脏里没有血;这是突然死亡的迹象胃里有一顿饭未被消化的东西,散发着朗姆酒的臭味。“在死亡的时候,消化还在进行,”比曼说。“我想他是在饭后三小时左右死亡的。”他在皮围裙的前面擦了擦血迹斑斑的手。“根据我对尸体的全部观察,”他说,“我认为死因是脖子后面挨了一击。”
11月8日星期二的早晨,托马斯警长接到了一位名叫托马斯·米尔斯的牙医的传唤,他在桥屋广场39号开业。米尔斯在报纸上读到了关于那个死去的男孩的消息——尤其是关于他牙齿缺失的细节。他拿出一个小布袋,把它倒在桌子上。托马斯低头一看,看到了散落的牙齿。米尔斯说,11月4日星期五,一个男人走进他的诊所,提出以一基尼的价格出售12颗人牙,“每个下颚6颗”。米尔斯检查了这些牙齿,发现其中一颗有缺口,并质疑它们是否来自同一张嘴。
“我向上帝发誓,”那人回答说,“它们不久前都长在一个脑袋上了。”
那人解释说,这些牙齿来自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的新鲜尸体,他没有被埋葬。米尔斯出12先令买这一套。那人接受了这个提议,然后离开了。
米尔斯说:“后来对它们进行检查时,我发现牙龈的一部分肉紧紧地附着在它们上面,我以为它们是从头部被粗暴地取下来的。我发现很难把它从他们身上拆下来。”
带着很可能是死去男孩的牙齿,托马斯回到了警察局。验尸官的审讯定于当天下午在亨丽埃塔街的独角兽酒吧开始。
“进行审讯的房间里,”一位旁观者说,“挤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三天的医学证词和托马斯对事实的陈述都没有说明这个男孩的身份以及他是如何遭受这样的命运的。这四名被告当然没有做任何事情来澄清这件事。毕晓普偏离了他之前的说法,他说他不是从盖伊医院得到尸体的,而是从坟墓里偷来的。“我之所以不愿意说我是从哪座坟墓里取出来的,”他说,“是因为看守院子的人把它托付给了我——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欺骗他们。”
陪审团不为所动,对这四人作出了“故意谋杀不明身份的人”的判决,并敦促苏格兰场“对此案进行严格调查”。
《苏格兰场:伦敦警察局最臭名昭著的谋杀案的历史》